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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传统文化共生同行:杨霜林“文安驿古镇系列写生”之我见

  来源:  
记者·武美云
文·蔡永升

 
沉思·遐想
 
    杨霜林先生无疑是一位与传统文化共生同行的人。在他的人生历程中,他艺术生命的独特展现,既彰显在他对传统文化的守望及深入的挖掘、保护与修复中,也体现在他乐山乐水的山水情境中。如果说他对古城高家大院的挖掘、保护与修复,使他的灵魂和高家大院合体为一,完成了他对传统文化保护与开发的夙愿,潜通了这个时代与传统的文化脉络,延续了传统建筑在闹市中的一方坚守;而今他与延安文安驿古镇的夙愿,又体现出他对传统文明在当代社会架构上的新理念,呈现出一种新的文化自觉,并在挖掘、保护、修复、开发的基础上,以对传统文化的当代关照,进行了深度的考古与开发。
 
 
 

杨霜林与他的高家大院
 
    这些,无不说明潜藏在他灵魂深处的那份生命记忆,合成了他今世生命与前世记忆的幽潜。也是他在以浪漫主义的情怀关照写实,并用自己的画笔,在描绘的过程中,展现自我灵魂与传统文化潜通的记忆,使一位画家的文化守望,具有现实的意义。
 
    过去我很难理解宿命对于某一位艺术家的潜在影响,但很多神秘的显现,使我不由发出生命的叩问。虽然生命是火焰,总在忽明忽暗之中,幽幽燃烧。但它燃烧的过程,却是一个生命奋力寻找自我灵魂的过程,虽然最终难免灰烬,但有灵魂的生命必将辉映未来。
 
 
延安文安驿的前世:墙上红叶似锦
 

建设中的文安驿
 

延安文安驿的今生:窑洞承载梦想
 
    从而,观瞻杨霜林先生关于“文安驿古镇”的这组100余幅写生稿,便从画面中,透露出他前世今生的生命关联,无不带有灵魂轮回的深刻烙印。这种生命的连带,使他在写生之中,总是能紧扣住自己前世记忆中部分的影像,并把它用有力的笔触描绘下来。
 
    关于“文安驿”的这组写生稿,向人们展示了一个千年古镇的前世今生,它既具有传统窑洞文化的深刻烙印,也具有现代文明的新风貌。在这组画稿中,画家以写生的角度,在向人们传递古老水墨文化的同时,又向读者展示了一个修复与重建的古镇,在水墨化变之中美的记忆与延展。它既宣示了水墨和现实是一首不可分割的长歌,又彰显了传统文化和现代文明之间不可或缺的互补递进关系。
 
 
 
 
 


    这组画稿,既是悠久传统文化的记忆再现,也是传统文化在现代文明体系下的延展;既是传统文明曾有的辉煌,也是现代文明对传统文明摧残之后,在杨霜林的重新谋构之中理想的精神家园和灵魂栖居。它随着艺术家的视觉在时代的演变中不断拓变,时代也在艺术家的视觉中不断回归。
 
    从这组画稿中,可以看出杨霜林的文化思路是清晰的、一贯的。既有对传统文化的理解与坚守;又具对生命理念清晰梳理后,对现代文明和传统文明融汇贯通后的和解。他的这组画稿,充分体现了他对“文安驿”所寄托的希望:即在断壁残垣一片狼藉之中,让已经化为黄土台塬的古烽火台和老城墙,成为“一千年古道驿站”、“一千孔古窑民居”、“一千五百名知青生活”、“一部路遥《人生》小说真实原型、“一座链接古今历史文化记忆的长廊”及”一个文化人生命记忆的影像”,从而使这座延续历史的古镇驿站,在千年历史人文风貌的变迁中,得以延展。
 
 
走,去工地
 

检查
 

指导
 
    生命就是一种和解,艺术又何尝不是?
 
    当2014年杨霜林第一次来到文安驿(见《2014年第一次来文安驿看到的样子》)时,他笔下的文安驿是苍凉的、单薄的,既缺少植被,又显得了无生气。但在修复之后,一切都呈现出一派朴素、朴拙、简净的风貌。因此,这组写生画稿和现实的终极和解,彰显出杨霜林对生命和艺术的理解,呈现了他对传统文明和现代文化有机融合后,对极简生活的向往和尊重。
 
 
 
 
 


    也许是前世的生命记忆,冥冥中指引着杨霜林来到了延安这个破落的小山村,当他在文安驿这个苍凉的地域写生时,潜藏在他生命之中与古老文明幽潜相通的基因符码,激起了他艺术的冲动。他在文安驿不断的行走、观察、写生,以画家的视域,在体察着文安驿不同的艺术表征。在这个过程中,幽隐在他心间的谜底逐渐的清晰起来,具体起来。但那个谜底到底是什么?他当时还不甚明了。但回来之后,看到笔下无数幅写生稿中所体现出的一种文化韵味,通过千年驿站遗址具体的形象动了起来,活了起来,一种关于传统窑洞和现代文明之间所能关联的符码,在他的思想中逐渐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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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之,他联想起自己与高家大院的夙缘,想着写生过的文安驿,是否也具有新的时代使命。艺术的眼光首先是发现,其后才是创作。杨霜林在写生之中发现了文安驿的魅力,并在创作的时候,构想起文安驿的未来。于是,在先有了画稿才有了文安驿的今生中,杨霜林完成了自己生命幽潜的记忆符码。
 






    写到这里,忽然想起多年前我曾和他提起自己家那孔巨大的窑洞,承载了我生命的记忆。当时由于面临建窑拆迁等一些原因,大多数村人便从窑洞中搬到了新盖的平房。其时,杨霜林先生便说那你和村长说说,把那些窑洞租赁下来,投资改建出一些窑洞来做文化产业。当时我以为他只是心血来潮,口中说说。没有想到,如今以窑洞为主体的文安驿,却是他多年来心中的文化承载和记忆延伸,也是他灵魂之中,对窑洞文化的记忆传承。
 
    也就是说,文安驿是杨霜林一笔一笔画出来的,而这一笔一笔画出来的文安驿,便成为杨霜林生命深处回响不绝的大音。为此,他把自己的艺术写生规划出来,把生活在糟糕的艺术世界中的心灵,从生活中拉入僻静的乡野。
 
 
 
 
 
    对传统文化的守望使他在艺术和商业领域的跨界中,碰撞出一个文安驿的前世今生。文安驿本就存在,只不过被风沙和黄土遮掩。但文安驿的今世,却因为一个艺术家的写生与思考,成为链接千年人文历史的一处重要环节。虽然它在现代文明下的功效微乎其微,但在历史的进程中,却具有非凡的意义。
 
    而这历史意义,虽然是古老的文安驿赋予的,但是,如果没有杨霜林对传统文化的守望,便不会有如今的结果。因为,在人类的历程中,生命的记忆与更新,是随着窑洞的变迁而变迁的。从山顶洞人诞生之初以山洞作为避风的栖所,到现在的高楼林立,无不说明窑洞对生命影响的深刻。虽然现代文明离不开科技,但科技的发展,却使人的灵魂世界愈来愈沉沦,愈来愈暗淡。因之,人与科学愈近,就与灵魂愈远。但在杨霜林的心底,他身处现代,但心灵却与传统更是贴近。因为他看到了科学对人类道德的摧残,而把自己的心灵沉浸在传统的绘画中。
 
    虽然他的另一身份是商人,但他商人的身份在他的宿命中,不过是一种以退为进的文化掩护。他深知传统的魅力,便以商人的身份,去化解对传统文化保护的尴尬。有了实力的保证,他才能更加专注的投入自己的心力,去挖掘、开发传统的魅力。并以自己和传统深刻的连带,来驱动生命意义的再实现。
 


    艺术的信念就像强大的水流,驱使杨霜林投身于此。他在绘画中发现了可以将梦想和灵魂全部投入的东西,并赋予生命灵魂以意义。因之,绘画就是模特儿,模特就是他的绘画。绘画是他的生命,使他在写生过程中,常常把自己沉浸在户外风景的洗礼中,敞开心胸,让自然拥抱自己的身体和灵魂。他想画出有温度的东西,并使这温度能感染到一部分人。而这温度,来自于他对写生对象的认知,尤其在这组写生稿中,那份温度来自文安驿对他灵魂的呼唤,来自窑洞之中那抹袅袅燃烧的火焰。火之光萦绕在杨霜林的身周,使他在呼吸的过程中,唤起了千古的记忆。
 
    在这组画中,他的经营布构既是他灵魂的产物,也是他这些年来艺术实践的结果。因为,艺术成就既是一种灵魂的再现,也是一种反复练习实践的过程。所以,它在每一个不同个体的心灵中,都有着前所未有的艺术体验。
  
    从《正在修复的古镇与老房子》《设计中的文安古镇》《六号院门前》《西门碑楼》等图,可以看出他记忆深处前世的潜藏和现世的幽隐,还有一份对自我生命的应许和担当。这些生命与灵魂交相辉映的记忆历程,无不从他对画面自然景物的选择,位置的经营和角度的把握之上体现出来,也从他自身所具有的文化情怀,彰显出他对古镇规划人文性的解读。在这样的规划中,大的方面显得传统、完整与拙朴,小的细节显出细腻和精心。因之,这组紧扣写生主题,抓住景物主要特点的组稿,使画面的宾与主相呼应,并在疏密、虚实及前后景物的安排中,体现出一种内敛的张力与节奏的韵律之美,也彰显出他内心文安驿的新风貌。
 




    因此,杨霜林的这组风景写生,既是从心的,更是从意的;既是生命的,也是灵魂的;既是随性的,也是理性的。他以对远古那份残存在心底的温暖记忆,展开了他对构图所需要的一切经营。而这样的经营布构,都围绕在他心中的香格里拉——文安驿的今生而来的。
 
    有艺术家认为写生是绘画的灵魂。没有写生,就产生不了伟大的绘画。但在这里,写生却是杨霜林伟大的构想,没有对文安驿的写生,就不会有文安驿的今生。因之,与其说这组写生是对传统中国画笔墨基础的展示,毋宁说是对正在建设中的文安驿的一种整体规划图。他用传统国画写生的要素,表现出心目中文安驿的整体生态。这既是他前世记忆的一种生命连带,更是他对文化传承延续所作出的贡献。在这组写生中,他的文化理念得到了进一步的体现和彰显。在画面中,他对整体构图的把握,服从于整个地理大环境的需要,并结合自己灵魂之中古镇的记忆及现实生态的需要,而做出了一种新的建构。在这里,他对客观地理环境的笔墨表述,既屈从于他内心主观的思维情绪,又服从理性及现实生态文化嬗变的需要。在追求整幅画面构图舒服的过程中,他对画面笔墨的冷暖及纯度变化的和谐,有着深刻认知。于是,在这100余幅的写生稿中,整体画面色调的变化及墨色冷暖的统一,使他把自己心灵之中对生命的体悟,通过自己的笔触得以延展,从而为心中感性的文安驿,描绘出一幅灿烂的蓝图。
 




    一幅伟大的绘画,并不完全是功底的展现,而是灵魂的再现及对生命境界认知而呈现的结果。它与生俱来,就如六祖慧能闻听《金刚经》而顿悟一般。因之,这组“文安驿系列写生”,展现的是杨霜林前世灵魂对他现世生命的应许,是他命中注定作为西安市美协主席之后,在他生命过程的流转。虽然在当代,中国传统文化自49之后已然完全被割裂粉碎,在国家层面,完全失去了传统文化的传承与发展。但在一些个体生命的记忆中,却从来没有被割裂粉碎过。这应是生命轮回中上帝对杨霜林的应许,也是传统文化要借助杨霜林之手,来完成对传统古镇的修复与链接。
 
    因之,这组“文安驿写生”,与其说是国画的创作素材,不如说是一个文化人对自我灵魂的发掘及对传统文化生命延续的写意。它既是艺术的,也是生命的,既是灵魂的,更是自我的。这组写生,包涵的是作者满满的情愫和对生命认同的构成。为此,在写生之中,他紧紧的抓住对地理环境及生态环境客观的认知,更以对内心情绪的清晰表达,使他的这组写生,显得人性、人文、人化,显得自然、得体、丰满。他以自我的人文关怀,从人的角度,去整理思路,延展设计风格,拓展文化传统与艺术的链接,从而使这组写生,展现出他的理想和抱负。
 




    在这组画中,他摒弃掉对任何不恰当的细部刻画,完全以地理生态的风水构成及自我内心情绪的延展及蓝图的规划为圭臬,而将主体虚实的关系,画面视觉中心的延展和主次扈从关系的布构来突出画面气氛的完整,从而使整组写生,赋予艺术和人文的美感。这样的思绪,彰显出他独特的审美认知,不仅在线的明暗与画面构成之中,让自己的情绪延展,更在深入刻画与艺术处理过程中,使整体的写生,呈现出他对山水建筑交通等的深思熟虑的应景要求,从而从这组写生中,看出他的大规划、大人文的艺术思路和传统设计的概念。这些无疑为他自我心态的代入,提供了深厚的基础。
  
    而他的这组写生,更具匠心的一点在于:他把这组写生当作一组宣传画,当作一组广告片。他在向人们展示画工的同时,也向外界推出了这个具有传统魅力的新古镇。这个新的古镇,不同于其他千篇一律遍地开花的风情小镇,而是一个文化人心目中文化底蕴深厚的新古镇。它连接着过去、现在和未来,与人们心底那个理想的桃花源相链接,并成为现代人寻找前世记忆的一个绝佳去处。
 
    因之,面对同样的景观,各人的感受自是不同。而在杨霜林先生的眼中,文安驿是他灵魂的轮回,也是他艺术的新开端。这是他创作灵感源的肇始,也是他寻找生命之根的驿站。在他的灵魂中,他借助手下的笔在倾诉着他看到自然风景之后的情绪波动,并延展出自我的人文意识及艺术灵魂的需求。所以,“文安驿写生组稿”的出炉,为他的国画传统与国画创作的现实彰显,呈现出一种新的布构。这既是与时俱进的生命意识,也是延续传统为当代人文文化需要而做出的一种尝试。
 
    他在写生之中寻找到自己与传统文化的链接,并在这种链接中,寻找到传统绘画与现代水墨的契合,从而以一种全新的艺术审美视觉,拓宽了当代水墨写生的新思路,转变了许久以来陈陈相因的写生格局,使水墨写生真正的与现实地域的原始生态与自我灵魂深处的呈现,有机的结合,把对象写生提高到灵魂的深度,从而拓展了一道新的写生之路,开启了自我绘画的新格局。
 
 
 
杨霜林简介:
 
    1957年生于陕西潼关县,专业画家。现为中国美协会员、陕西省政协委员、西安市政协常委;现任西安市美术家协会主席、西安中国画院副院长、陕西大美术文化产业集团董事长,荣获2012年度陕西文化产业行业十大领军人物、西安市文物保护先进个人、陕西省2O16年五一劳动奖章。
 
    多年来在艺术领域辛勤耕耘,深研绘画技法和理论。作品先后发表于《人民日报》等多家报刊;组织策划了“秦岭最美是商洛”等一系列全国大型书画活动;论文《再造一个感知文化的古道驿站》被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出版的《中国思想政治工作与“三严三实”教育全书》收录;作品《高原之秋》荣获法国卢浮宫沙龙展优秀奖。诸多国画山水作品被美国、法国等国家和地区的友人收藏,绘画风格得到了国内外及社会各界的嘉许认可。
 
    二十年来,杨霜林致力于传统民居的保护与开发,先后从城市拆迁废墟中扒出近八万块明代老砖,十五万页明代老瓦,用于北院门高家大院的修缮和保护;近五年来,徒步三千七百多公里,跨越无数山沟,走遍陕北二十多个区县,收集了一千多孔老窖洞,用于延川文安驿古镇的恢复建设。同时,杨霜林以陕西美术产业化发展为己任,为陕西省美术产业化的升级、为西咸中国美术城的规划建设、为甘谷驿古镇、佳县产业转型及文化旅游业的发展、为圣地河谷--金延安等项目的实施和统筹管理,倾注了大量的心血,并探索出了一条新思路、新途径,得到了广泛的认可,取得了良好的社会效应。
 编辑:高雨露